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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法——施论、戒论、生天之论(连载27)----张善思 居士

   日期:2020-07-09    
第一目 当舍贪欲,修行止观
  上面这个故事,在《增壹阿含经》1 中也有相同的记载,而且细说难陀比丘在出家后跟 佛陀报告他自己不乐修梵行,欲心炽盛;因此 佛陀为他开示了许多道理,以及如前所述的天宫与地狱的故事。《增壹阿含经》卷9〈惭愧品 第18〉:
  世尊告曰:“汝族姓子!此非其宜,以舍家学道修清净行。云何舍于正法欲习秽污?难陀当知,有二法无厌足,若有人习此法者终无厌足。云何为二法?所谓婬欲及饮酒,是谓二法无厌足。若有人习此二法,终无厌足,缘此行果,亦不能得无为之处。是故,难陀!当念舍此二法,后必成无漏之报。汝今,难陀!善修梵行,趣道之果,靡不由之。”
  世尊告诉难陀说:“你是释迦族种性高贵之子,却这样地贪著,这是不适宜的,你既然已经出家学道,就应该要修清净的梵行,为什么却舍弃正法的修学而想要熏习垢秽染污之法呢?难陀!你应当要知道,有两种法是永远没办法令人感到满足的,如果有人习惯于这两种法的熏习,那他将永远也无法获得满足。哪两种法呢?就是婬欲和喝酒,这两种法是永远无法使人满足的。如果有人沉溺于这两种法,那他永远无法厌离与满足,因为这个缘故也将无法证得解脱及无为法。所以,难陀!你应当要舍弃这二种法,将来你必定可以成就无漏的果报。难陀!你现在应当要努力修习清净梵行,因为迈向解脱之道的极果——阿罗汉果,乃至迈向佛菩提道无为法之果证,莫不是要由善修梵行来作为基础。”
  后来 世尊带难陀比丘上忉利天,以及下至镬汤地狱后,世尊又对难陀比丘开示,《增壹阿含经》卷9〈惭愧品 第18〉云:
  世尊告难陀曰:“汝今,难陀!当修行二法。云何为二法?所谓止与观也。复当更修二法。云何为二法?生死不可乐,知涅槃为乐,是谓二法。复当更修二法。云何为二法?所谓智与辩也。”尔时,世尊以此种种法向难陀说。
  是时,尊者难陀从世尊受教已,从座起,礼世尊足,便退而去,至安陀园。到已,在一树下结跏趺坐,正身正意,系念在前,思惟如来如此言教;是时,尊者在闲静处,恒思惟如来教,不去须臾。所以族姓子,以信牢固出家学道,修无上梵行,生死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更不复受有,如实知之。是时,尊者难陀便成阿罗汉。
  已成阿罗汉,即从座起,整衣服至世尊所,头面礼足,在一面坐。是时,尊者难陀白世尊曰:“世尊前许证弟子五百天女者,今尽舍之。”
  世尊告曰:“汝今生死已尽,梵行已立,吾即舍之。”尔时,便说偈曰:我今见难陀,修行沙门法;诸恶皆以息,头陀无有失。
  尔时,世尊告诸比丘言:“得阿罗汉者,今难陀比丘是。无婬、怒、痴,亦是难陀比丘。”
  佛陀跟难陀比丘说应当要努力修行止、观,也要如实了知生死之苦不可乐,而涅槃才是真实的乐;并且也应该要努力修学智慧和辩才。听闻 佛陀的开示,难陀比丘顶礼 佛陀以后回到安陀园,便在树下闲静之处盘腿而坐,端正身心系念于 佛陀的开示;专一安静地思惟 如来言教所开示的义理,丝毫无有懈怠放舍。不久后就断除了贪瞋痴等烦恼而自知自作证成为阿罗汉。难陀尊者成为阿罗汉后,就去向 佛陀报告自己已尽舍对五百天女的贪欲,同时 佛陀也为他印证,并告诉比丘大众,比丘们听闻 佛陀所说,皆大欢喜,信受奉行,礼佛而去。
  第二节贪婬欲的初果人渐修成三果人的故事
  在解脱道的果证中有初果、二果、三果和阿罗汉果(四果)的差别。初果(须陀洹)是断除了我见、疑见、戒禁取见等三缚结,二果(斯陀含)是薄贪瞋痴,三果(阿那含)是断除了与欲界相应的贪瞋,也就是断除了五下分结,三果人就是已经离欲了,这样才能算是解脱果中真正的圣人,这一定是至少有初禅或以上的禅定证量。四果就是成为阿罗汉了,已断尽五上分结,舍寿之后便可以入无余涅槃。
  因此初果人还是可能会有贪欲很重的现象,佛经中也有开示过这样的故事。这个故事在正觉电视弘法的节目中,亲教师也曾经讲过,是记载于《出曜经》2 和《经律异相》中的故事。这个故事也提醒了我们,应该要努力修行从初果到二果再到三果,不要只停留在断我见的阶段,要再努力更进一步去薄贪瞋痴、乃至离欲。
  以下引用自正觉电视弘法第一季《三乘菩提纲要》第十四集 3,余正伟老师的开示:
  也许讲到这边还是有人不相信:“初果人、二果人都还会贪著欲界法?只有到了三果才能断尽对欲界法的贪爱吗?真的是这样子吗?”那我们就再用一个故事来说明。
  在《经律异相》当中记载著说:有一个好婬欲的人,他的心念所想都是女色,看到女子就想与对方攀谈;连作梦的时候,梦到的都是婬欲之法。此时他的妻子生了重病,刚好家里来了一位修道的师父;他的妻子想对这位师父禀白,可是又怕不好意思。师父就说:“没关系,但说无妨,我会为你隐覆这件事的。”于是妻子就跟师父报告说:“我的先生多婬欲,旦旦而伐,昼夜之间都不肯止息,我也是因为这样子才会生病的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师父就说:“没有关系,下一次你的先生再向你要求行婬欲的时候,你就回答他说:‘这是初果须陀洹所应该行的礼法吗?’”于是妻子就这样子告诉先生了,他的先生听了之后,心大悔恨。因为他已经是一位证得初果须陀洹的圣人,但是还没有开始断除欲界爱的缘故,所以反而贪爱转盛、转重;也是有这样的初果人。
  所以,如果我们见到一位初果人还在贪著欲界法,我们可以说他是一位还没有断除欲界爱的初果人,但是我们却不能说他不是须陀洹人,否则就是毁谤贤圣的罪业了!因为这位须陀洹,他终究不会再以五阴当中的任何一法,当作是真实的法;最慢就是七次人天往返之后,可以证阿罗汉果入涅槃。回到故事来:后来她的先生,不久便熄却了欲界爱,而证得了二果;再于闲静处思惟三果阿那含的道理,想清楚了,他就把欲界爱给断了,成为了三果阿那含人,从此之后就不再与妻子行婬了。这么一来,反而是妻子生起了烦恼,她向先生说:“为什么现在你不再与我亲近了呢?我犯了什么错吗?”先生说:“那是因为我已经完全的看清楚你了。”妻子听到先生这么说,大发雷霆,召集了亲朋好友,要大家来评评这个道理!此时先生就拿出一个非常漂亮庄严的瓶子,对妻子说:“你觉得这个瓶子好不好看呢?如果觉得好看的话,就把它当作是我抱在怀中吧。”妻子就把这个瓶子牢牢地抱在怀里不肯舍离。此时先生顺手接过来这个瓶子,往地上一摔,瓶子破了,原来里面装的是臭秽不堪的粪尿,流了满地都是。先生问他妻子:“你现在还觉得好看吗?”妻子说:“那当然不行。”先生就说:“如是!如是!我们的身体里面装的是三十六种不净之物,有什么可以贪爱的呢!”
  从这个故事当中我们可以知道,初果人虽然是断了我见,但却只有见地的功德,如果能够淡薄对欲界法的贪爱,就成为二果斯陀含人;接著如果能断除了欲界爱,就成为三果阿那含人。所以正伟老师也开示说:从初果到三果的过程当中,是减少的法而不是增加的法,是欲界爱的贪著越来越淡薄的法,不是越来越深重的法。这就好像登月火箭,每隔一阵子就会把粗重的部分,一节一节给抛弃、给丢弃,这就是声闻道的修学方法。所以在历史上,曾经出现过东密的立川派,以及无上瑜伽智慧灌顶男女双修之法,主张以欲界法当中最粗重的男女婬欲,来帮助我们修道。其实这是与佛道的正法相违背的,是印度佛教的后期,由印度教中所渗透进来的错误的法,这个法不能够淡薄也不能够断除欲界爱。甚至连密宗内部也有人这样子说:“用降下明点的方式,以为可以用别人的身体,来帮助我们修道。这样的方法欺骗了太多的人!”所以,如果我们所修学的法,是加重、加深我们对于欲界的爱著,当知这个法不是能使我们断结证果的法,而是外道的邪法。
  因此,我们修行布施、持戒,广行十善业道等生天之法以后,接著就要少欲知足,更要往离欲的道路前进啊!
  第三节贪欲的祸害:微妙比丘尼的故事
  前面所举的故事,都是男众贪欲的故事。接著,我们再为大家举一则是女众因为深刻感受到贪欲的祸害,而出家修行成为阿罗汉的故事。这个故事出自《贤愚经》卷3,在《正觉电子报》第23 期中也有刊登过这个故事。
  那是在佛世时,有五百位贵族女子,因不满琉璃王的虐行,舍弃俗世、剃发出家为比丘尼。出家后的五百位比丘尼,虽然舍离了以往富裕享乐的生活环境,然而习气难调,乃至无法放下情爱等的种种烦恼。于是,她们一同前往微妙比丘尼的住处,希望听闻开示,而能解除疑惑的故事。
  故事要点内容大略如下:
  微妙比丘尼知道她们的来意后,对大众开示:“我本来也是出身于尊贵的梵志之家,结婚不久即怀胎生子。后来公婆相继辞世,小儿子又即将出生,于是丈夫决定送我回娘家待产。没想到在回娘家的路途中,肚子就已阵痛得非常厉害,只好先在树下歇息,丈夫也在另一边不远处躺著休息。到了深夜孩子出生了,夜里我好几回呼唤丈夫,但他都没有回应;等到天亮以后,才发现他已经被生产时的血污恶露引来之毒蛇咬死了。看到这番景象,我伤心惊吓得昏厥过去,直到被儿子的啼哭声所唤醒,只好带著二个孩子继续赶路回娘家。但这一路荒凉危险、杳无人烟,半路上有一条大河既深又广,阻挡了去路,我只好先抱著小儿子渡河。好不容易把小儿子带到对岸安置好,回头要带大儿子过河,但他等不及我回到岸边接他便急著下水,一下子就被河水冲走,我追了半天还是来不及救到他。伤心的我只能回头去找小儿子,却发现地上只剩一滩血水,原来我那可怜的小儿子已经被狼给吃掉了。一连失去了丈夫与两个儿子的我,心痛地再度昏倒。后来我好不容易地才走回故乡,遇到父亲的友人,便向他询问父母的近况。他叹口气说:‘前不久你家发生大火,他们全都已葬身火窟。’听到这个消息,当下我又昏了过去,他见我如此孤苦,因为怜悯便收留我暂住他家。
  几天之后,有位梵志见我容貌庄严,便向我求婚,无依无靠的我答应了他。后来我又怀了身孕,就在即将生产时,因为怕外人闯进家里,便将大门深锁。没想到这时喝醉酒的丈夫回家,因为敲门无人回应,一气之下破门而入;失去理智的他,一进屋来便动手打我,连孩子的性命也没了。我见这人如此残暴,便逃离了那个家。
  逃到波罗奈城外以后,我遇到一位刚丧妻的长者子;他因思念妻子,所以每天都到她的坟前哭泣。他问我可否陪他去墓园,我见他情深义重,便与他一同前去;后来又嫁给了他。没想到结婚才没几天,他就因病往生;依照那个地方的律法习俗,若男子往生,他所心爱的人、物品都要陪葬,于是我成了丈夫的陪葬品,一起被埋入墓中。虽然被活埋了,但很清楚自己还没死而被埋在墓穴之中,那时候刚好有贼来盗墓,将我挖了出来。这群盗贼的首领见我生得漂亮,又强占我为妻;不久,他被官兵所捕,斩首示众,于是我又成了陪葬品。这次被埋了三天,因为有狼、狐、野狗等因饥饿欲食尸身,而将墓穴掘开,我才得以重见天日。
 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遭逢如此恶报,甚至可说是死而复生,真是痛苦不堪。这时突然想到:曾听闻有佛出世,依止佛陀能得解脱,便走到祇园精舍。佛陀知道我得度因缘已经成熟,于是请大爱道比丘尼为我授戒,讲说四谛苦、空、无常、无我等解脱之理。由于我一心精进,不久即证得阿罗汉果,同时也证得了宿命通,知道此生之苦皆是过去所造之业果,都是自作自受纤毫不差。”
  听到微妙比丘尼的开示,五百位比丘尼又问:“请问您过去世因何因缘,导致这生如此不幸?又是何因缘能遇佛证果,得到解脱?”微妙比丘尼说:“过去世我曾为长者之妻,因无子嗣,见小老婆生了儿子而心生妒忌,起了杀念。于是我偷偷将一根细针刺入婴儿头顶,导致这孩子日渐消瘦,没有几天的时间便往生了。小老婆伤心地质问我说:‘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儿子?’我不但不承认,还赌咒发誓说自己如有杀他儿子,就会‘生生世世丈夫被毒蛇害死,有儿子的话也会被水漂狼食。还会亲见自己被活埋,父母一家大小因火灾而死。’等等恶咒,根本就不信有因果;就这一念妒心而造诸恶业,结果生生世世都得承受自己所咒诅的恶报。”随后微妙比丘尼又说了她出家得道的因缘:“因为有一世,我曾供养辟支佛,并发愿后世也要如辟支佛一样得到解脱。因为过去供养辟支佛的福报及愿力,使我今生能遇佛出家修行,证得阿罗汉果。但是,即使今日已证果解脱,而我的身体仍然日以继夜不停地感受到,有如热铁针于头顶上刺入而从足下穿出般的痛苦。”
  五百位比丘尼听了微妙比丘尼的开示后,各各心生惕励,体悟到欲爱本身犹如炽燃猛火,在家诸苦更甚于牢狱!因此贪欲之心永不复生,最后能烦恼漏尽心得决定,证得阿罗汉果解脱生死。(典故摘自:《贤愚经》卷3)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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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注1《增壹阿含经》卷9〈惭愧品 第18〉。
  注2 :《出曜经》卷17〈惟念品 第16〉:昔有婬逸之人,意专女色,不能去离觉寤。思女姿颜,欲与言语交通;眠寐梦想容貌,携手共游。时妇遇疾,骨消肉尽、形骸独立。尔时,彼家恒有知识道人往返。其妇白道人曰:“我今所患日夜困羸,将其意故,欲陈我情为可尔不?”时,道人曰:“但说无苦。设有隐匿之事,我当覆藏不使彰露。”妇人白言:“我夫禀性婬欲偏多,昼夜役娆不容食息,由是生疾恐不自济。”时,彼道人告妇人曰:“若汝夫主近汝身者,便以此语其夫曰:‘须陀洹法礼应尔耶?’”后,果如所言,夫主来近妇寻语曰:“夫为须陀洹,道为应尔耶?”夫闻妇言甚怀惭愧,内自思惟:“我将不审是须陀洹乎?”即便息意,在闲静处思惟校计,成斯陀含、阿那含果。自知已得道迹,便不复与女人从事。妇人问夫:“汝今何故永息欲心,不与吾从事?”夫告妇曰:“吾审见汝已,何由复共往反?”妇语其夫:“汝言审见我,我有何咎?我恒贞良,不犯女礼,何以见骂乃至于斯?”妇人即集五亲宗族,告语之曰:“今我夫主意见踈薄,永息亲情不复交通,复见骂詈称言见我。今于众前便可说之。”夫言:“且止!须我引证乃得自明。”夫主还归,彩画好瓶成满粪秽,牢盖其口,香华芬熏。还至彼众,告其妇曰:“审爱我不?若爱我者,可抱弄此瓶如爱我身。”妇随其语,抱瓶玩弄意不舍离。夫主见妇已爱著此瓶,即打瓶破,臭秽流溢蛆虫现出。复语妇曰:“汝今故能抱此破瓶不耶?”妇答曰:“我宁取死,终不能近此破瓶;宁入火坑、投于深水,高山自投于下,头足异处,终不能近此瓶。”夫告其妇:“前言见汝,正见此事耳。我观汝身剧于此瓶,从头至足分别思惟,三十六物有何可贪?”尔时,复重说偈曰:“勇者入定观,身心所兴尘,见已生秽恶,如彼彩画瓶。”(《大正藏》册4,页699,中5-下10)
  注3 http://www.enlighten.org.tw/dharma/2/14
  注4《贤愚经》卷3〈微妙比丘尼品 第16〉:如是我闻,一时佛在舍卫国只陀精舍。波斯匿王崩背之后,太子流离,摄政为王,暴虐无道,驱逐醉象,蹋杀人民,不可称计。时诸贵姓妇女,见其如是,心中摧悴!不乐于俗,即共出家,为比丘尼。国中人民,见诸女人,或是释种、或是王种,尊贵端正,国中第一,悉舍诸欲,出家为道,凡五百人。莫不叹美,竞共供养。
  诸比丘尼自相谓言:“吾等今者虽名出家,未服法药消婬怒痴。宁可共诣偷罗难陀比丘尼所,谘受经法,冀获所克。”即往其所,作礼问讯,各自陈言:“我等虽复为道,未获甘露,愿见开悟。”时,偷罗难陀心自念言:“我今当教令其反戒,吾摄衣钵不亦快乎!”即语之曰:“汝等尊贵大姓,田业七宝、象马奴婢,所须不乏,何为舍之?持佛禁戒,作比丘尼,辛苦如是!不如还家,夫妻男女,共相娱乐。恣意布施,可荣一世!”诸比丘尼,闻说是语,心用惘然,即各涕泣,舍之而去。复至微妙比丘尼所,前为作礼,问讯如法,即各启曰:“我等在家习俗迷久;今虽出家,心意荡逸,情欲炽燃,不能自解;愿见怜愍,为我说法,开释罪盖。”
  尔时微妙即告之曰:“汝于三世,欲问何等?”诸比丘尼言:“去来且置,愿说现在,解我疑结。”
  微妙告曰:“夫婬欲者,譬如盛火烧于山泽,蔓莚滋甚所伤弥广!人坐婬欲,更相贼害;日月滋长,致堕三涂,无有出期!夫乐家者,贪于合会、恩爱、荣乐因缘,生老病死离别、县官之恼,转相哭恋,伤坏心肝,绝而复稣。家恋深固,心意缠缚,甚于牢狱!我本生于梵志之家,我父尊贵国中第一。尔时,有梵志子,聪明智慧,闻我端正,即遣媒礼,娉我为妇,遂成室家,后生子息。夫家父母,转复终亡,我时妊娠,而语夫言:‘今我有娠,秽污不净。日月向满,傥有危顿,当还我家见我父母。’夫即言善!遂便遗归。至于道半,身体转痛,止一树下,时夫别卧;我时夜产,污露大出,毒蛇闻臭,即来杀夫!我时夜唤,数反无声,天转向晓,我自力起,往牵夫手,知被蛇毒,身体肿烂,支节解散!我时见此,即便闷绝。时我大儿,见父身死,失声号叫,我闻儿声,即持还稣;便取大儿,担著项上,小儿抱之,涕泣进路。
  道复旷险,绝无人民,至于中路,有一大河既深且广,即留大儿著于河边,先担小儿度著彼岸,还迎大者。儿遥见我,即来入水,水便漂去,我寻追之,力不能救,浮没而去。我时即还,欲趣小儿,狼已噉讫,但见其血流离在地!我复断绝,良久乃稣。遂进前路,逢一梵志是父亲友。即问我言:‘汝从何来?困悴乃尔!’我即具以所更苦毒之事告之。尔时梵志,怜我孤苦,相对涕哭。我问梵志:‘父母亲里尽平安不?’梵志答言:‘汝家父母大小,近日失火,一时死尽!’我时闻之,即复闷绝,良久乃稣;梵志怜我,将我归家,供给无乏,看视如子。
  时余梵志,见我端正,求我为妇,即相许可适共为室。我复妊娠,日月已满,时夫出外,他舍饮酒,日暮来归;我时欲产,独闭在内,时产未竟,梵志打门大唤,无人往开。梵志瞋恚,破门来入,即见挝打;我如事说,梵志遂怒,即取儿杀,以酥熬煎,逼我使食!我甚愁恼,不忍食之,复见挝打。食儿之后,心中酸结,自惟福尽,乃值斯人,便弃亡去。
  至波罗捺,在于城外树下坐息。时彼国中,有长者子,适初丧妇,乃于城外园中埋之;恋慕其妇,日往出城,冢上涕哭,彼时见我,即问我言:‘汝是何人?独坐道边。’我如事说。复语我言:‘今欲与汝入彼园观,宁可尔不?’我便可之,遂为夫妻。经于数日,时长者子,得病不救,奄忽寿终!时彼国法:若其生时,有所爱重,临葬之日,并埋冢中。我虽见埋,命故未绝;时有群贼,来开其冢。尔时贼帅,见我端正,即用为妇;数旬之中,复出劫盗,
  为主所觉,即断其头!贼下徒众,即持死尸而来还我,便共埋之,如国俗法,以我并埋。
  时在冢中经于三日,诸狼狐狗复来开冢,欲噉死人。我复得出,重自克责:宿有何殃,旬日之间遇斯罪苦,死而复生,当何所奉得全余命?即自念言:‘我昔常闻释氏之子,弃家学道,道成号佛,达知去来。宁可往诣,身心自归。’即便径往,驰趣祇洹。遥见如来,如树花茂、星中之月!尔时,世尊以无漏三达察我应度而来迎我,我时形露无用自蔽,即便坐地以手覆乳!佛告阿难:‘汝持衣往覆彼女人。’我时得衣,即便稽首世尊足下,具陈罪厄,愿见垂愍,听我为道!佛告阿难:‘将此女人付憍昙弥,令授戒法。’时大爱道,即便受我作比丘尼;即为我说四谛之要:苦、空、非常。我闻是法,克心精进,自致应真,达知去来。今我现世所更勤苦难可具陈,如宿所造毫分不差!”
  时诸比丘尼,重复启白:“宿有何咎而获斯殃?唯愿说之。”微妙答曰:“汝等静听!乃往过世,有一长者,财富无数,无有子息,更取小妇;虽小家女,端正少双,夫甚爱念,遂便有娠;十月已满,生一男儿,夫妻敬重,视之无厌。大妇自念:‘我虽贵族,现无子息可以继嗣。今此小儿,若其长大当领门户,田财诸物尽当摄持;我唐劳苦积聚财产,不得自在!(妒心即生)不如早杀!’内计已定,即取铁针,刺儿囟上,令没不现;儿渐痟瘦,旬日之间,遂便丧亡。小妇懊恼,气绝复稣,疑是大妇妒杀我子,即问大妇:‘汝之无状,怨杀我子?’大妇实时自咒誓曰:‘若杀汝子,使我世世夫为毒蛇所杀!有儿子者,水漂狼食!身见生埋,自噉其子;父母大小失火而死!何为谤我?何为谤我?’当于尔时,谓无罪福反报之殃;前所咒誓,今悉受之,无相代者。欲知尔时大妇者,则我身是!”
  诸比丘尼重复问曰:“复有何庆?得睹如来,就迎之耶,得在道堂,免于生死?”微妙答曰:“昔波罗捺国,有一大山,名曰仙山;其中恒有辟支佛、声闻、外道神仙,无有空缺。彼时,缘觉入城分卫,有长者妇见之欢喜,即供养之。缘觉食已,飞升虚空,身出水火,坐卧空中;妇时见之,即发誓言:‘使我后世得道如是!’尔时妇者,则我身是!缘是之故,得见如来,心意开解,成罗汉道。今日我身,虽得罗汉,恒热铁针从顶上入,于足下出,昼夜患此,无复竟已!殃福如是,无有朽败!”
  尔时五百贵姓比丘尼,闻说是法,心意悚然!观欲之本,犹如炽火!贪欲之心,永不复生!在家之苦,甚于牢狱!诸垢消尽,一时入定,或罗汉道,各共齐心白微妙曰:“我等缠绵系著婬欲,不能自拔。今蒙仁恩导,得度生死!”时佛叹曰:“快哉!微妙!夫为道者,能以法教,转相教成,可谓佛弟子!”众会闻说,莫不欢喜,稽首奉行。(《大正藏》册4,页367,上21-页368,下4)
  (待续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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