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“善知识”总是想把能分别的见闻觉知心修到无妄想杂念、一念不生不分别,就把祂当作无所住的真心、当作开悟了。其实无妄想、一念不生境界仍然有能所与觉观,仍然在六尘有所分别,仍然有所住、有所知,否则如何知道自己在无妄想、一念不生的境界中?所以无妄想、一念不生仍然是意识心境界,仍然有所住。即使是在二禅无觉无观之境界中,不与外五尘相应,但仍继续与定境法尘相应,意识虽然此时无语言妄念,但还是清清楚楚了知自己在定境法尘中安住,所以还是有所住,不是无所住。
又一念不生是要依色身的五根、意识心、意根等才会有一念不生,它是缘起法、是生灭法。如果没有色身五根等缘配合、就不会有一念不生的境界出现。然而“无所住”之心,祂不属于十八界,祂本来就在、无所住、不贪、不瞋、不痴、离见闻觉知。既离见闻觉知,何来贪、瞋、痴呢?所以真心是本来就离贪瞋痴、离语言妄想的,不必圣严师父修除祂的贪瞋痴及语言妄想。既然是本来就无所住,哪里有住不住之问题存在?何必圣严师父修行以后才变成无所住。所以您在贪的时候、祂不会贪,您不贪时、祂根本不起一念贪要去执著;您在造恶,祂随顺您造恶;您要行善,祂也随顺您行善,而祂从来都没有造恶、行善,与善恶不相应,这样才是真正的无所住心。不是把有贪、瞋、痴的意识觉知心,修成为无贪瞋痴来变成第八识如来藏,当作是无所住心。佛门中真正的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,是指第八识皆如是安住于无所住中,不断的有作用在配合妄心意识而出生种种心行;祂虽然不断地生种种心,仍然不与语言相应,是无始以来就言语道断,言语从来不与祂相应,何曾说过一字、一语,又何曾了别过一尘、一境呢?故证悟祖师禅师曾云:“不知最亲切。”赵州禅师亦云:“老僧不在明白里。”就是这个道理啊!
朗州德山宣鉴禅师 师住澧阳三十年,属唐武宗废教,避难于独浮山之石室。大中初,武陵太守薛廷望,再崇德山精舍,号古德禅院。将访求哲匠住持,聆师道行,屡请,不下山;廷望乃设诡计,遣吏以茶盐诬之,言犯禁法,取师入州瞻礼,坚请居之,大阐宗风。
朗州德山宣鉴禅师 师住澧阳三十年,属唐武宗废教,避难于独浮山之石室。大中初,武陵太守薛廷望,再崇德山精舍,号古德禅院。将访求哲匠住持,聆师道行,屡请,不下山;廷望乃设诡计,遣吏以茶盐诬之,言犯禁法,取师入州瞻礼,坚请居之,大阐宗风。
师上堂谓众曰:“于己无事,则勿妄求。妄求而得,亦非得也。汝但无事于心、无心于事,则虚而灵、空而妙。若毛端许,言之本末者,皆为自欺。毫厘系念,三途业因;瞥尔生情,万劫羁索;圣名凡号,尽是虚声;殊相劣形,皆为幻色;汝欲求之,得无累乎?及其厌之,又成大患,终而无益。”
师上堂曰:“今夜不得问话,问话者三十拄杖。”时有僧出,方礼拜,师乃打之。僧曰:“某甲话也未问,和尚因什么打某甲?”师曰:“汝是什么处人?”曰:“新罗人。”师曰:“汝未跨船舷时,便好与三十拄杖。”(法眼云:“大小德山!语作两橛。”玄觉云:“丛林中唤作隔下语且从;只如德山道:‘问话者三十拄杖。’意作么生?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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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州德山宣鉴禅师于澧阳住持弘法三十年,正值唐武宗废黜佛教,乃避难于独浮山之石室。逮至大中初年,大中皇帝复兴佛教后,武陵太守薛廷望,再度崇敬庄严德山所曾住持之精舍,号为古德禅院。崇严后,即将访求有德已悟之宗匠为住持,因闻德山禅师之道行,乃屡次前往邀请,然德山宣鉴禅师皆不肯下山住持;太守薛廷望乃设一诡计,派遣府吏前往,以德山干犯私茶私盐之罪而赃诬之,故言德山已犯禁法,如是提取德山禅师入州,而邀大众共同前来瞻礼,坚请德山居住古德禅院,大大地阐扬宗门风格。
德山禅师乃上堂开示大众曰:“于自己份上本来无事,因此不须作种种虚妄之寻求。如果是虚妄索求而得者,亦非是真得佛法也。你只须要无事于心,亦无心于事,那六根、六尘、六识都否定掉了,那么剩下的那个心,其实是虚无一物而又很灵感的、是空无而又极微妙的。如果有一点点落在六尘上,犹如毛端那么小,都不可以;如果是落在六尘上之微细境界中,却说得有头有尾的话,那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。只要是对任何微细的境界有一毫一厘的系念,那都是堕落三途的业因;如果忽然之间对各种微细的境界生起情执,那就是系缚你一万劫而不能解脱的羁索;所谓圣人的名号或凡夫的称谓,全部都是虚妄的名声;殊胜的法相以及眇劣的身形,都是虚幻的色相;你们想要在这上面追求的话,不嫌太累了吗?等到你知道这些都是系缚你的东西,因此讨厌殊胜的身形法相时,它又成为你的大患,想要弃舍却也不容易,对你佛法上的修行终究是没什么益处的。”
一般大师与学人,总是将觉知心处在一念不生之境界中,便认作本来面目,认作自己本具之灵山。更有人将欲界定、未到地定中之灵知心,一念不生而了了分明之灵知心,或者前念已过、后念未起之短暂无念时之离念灵知,认作本来面目;其实皆未曾稍离觉知心意识境界,未曾稍离定境中之法尘,仍是意识觉知心也!如是而言之本末,说之凿凿,四处倡言自己已经证悟禅宗,已经懂得般若;及至探究彼等所言,悉属意识心境界,根本未曾亲证从来不堕六尘境界之自心如来。如斯等人,即是德山所诃之“毛端许,言之本末”者,皆为自欺之人也。若以此意识境界而笼罩他人者,即成大妄语罪!腊月三十到来时,若犹系念如是一念不生境界,而自以为悟,不肯忏悔者,对此境界认定不舍,即成系缚此人沦堕三途之业因。禅宗参禅者,于此不可不慎!
当知自心如来──各人悉皆本具之灵山,自无始劫以来,从来不与六尘法相相应,从来离六尘之见闻觉知。吾人所触之六尘,固由自心如来触外五尘而出生,然六尘出生已,自心如来却不于此六尘上起一丝一毫之见闻觉知。一念不生之境界,从来不离六尘;乃至证四禅八定已,住于非非想定中时,亦复是定境法尘所摄,觉知心依旧住于非非想之定境法尘中,未曾离得定境中之法尘也。凡此皆是六尘所摄境界。若人所悟之心,非是完全离六尘境界者,于六尘境界稍涉毫端者,皆是未曾悟道之人也。何况星云所说者,完全是世间善法,与定境扯不上丝毫关系,更与禅悟完全无关,焉得是悟道之人?与常见外道中不曾修定之人,完全相同,有何悟道之可言耶?彼之所说者,正是德山所斥之万劫羁索也;如是未悟示悟,正是三途业因,乃是愚人之所行者,智者悉皆远离!
一日,德山禅师上堂说禅时,开口道:“今夜谁都不许问话,问话者便打三十拄杖。”当时有一僧出列,方才礼拜,未曾开口问话,德山禅师却打伊。那僧不服,辩白曰:“我出来礼拜时一句话也未曾问,和尚因什么原故便打我?”德山禅师见伊抗议,便问曰:“你是什么地方的人?”那僧答曰:“我是韩国人。”德山禅师便见责曰:“你在韩国正欲搭船来汉国,还未跨上船舷之时,便该打你三十拄杖了。”后来法眼禅师评论这个公案时云:“什么德山禅师!答话落在两头上了。”后来玄觉禅师也参与这件公案的评论:“在丛林中说德山这话叫作隔下语,他们究竟说得对或者不对,这句话就由著他们去讲,暂且放著不说它;只如德山道:‘问话者三十拄杖。’他的意思到底怎么样呢?”
那高丽僧不会佛法,出得众列,早该回身寮房去也!犹在德山面前作礼,德山若不赐棒,哪里还是德山禅师?那僧不解禅门宗旨,学人进退应对,合该德山棒打;叵奈那僧不解禅,遭打了,兀自分辩未曾问话,却教德山鎯铛不少!
只如德山道:“汝在高丽,未跨船舷时,便好与三十拄杖。”却是什么意?尔星云大师既于言语开示中,暗示自己已经悟道,可还道得么?试断看!若真断得,平实从此不言尔法诸过;若断不得,莫道平实年年拈提尔法中之处处邪见,教天下人皆知!试断看!
隔下语者,乃是未悟之人,专在公案表相上思惟,作诸情解,臆想而说;禅门之中,有什么隔下不隔下可说者?句句皆要有偏有正,言言皆示宗门入处,还道什么隔下不隔下?只成个禅学研究谬说罢了,有什么理会处?
只如法眼禅师嫌德山话作两橛,竟是什么意?星云大师若来问此语者,平实闻问,当下立即乱棒打出门去,且要教伊星云当下会得法眼这德山两橛。且道:法眼道这德山两橛,意在什么处?星云若遭平实这一顿乱棒已,逃出门后若犹不会,舍报便只好堕落三途去也!平实亦救不得汝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