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道报告
受业弟子 孙淑贞 谨述 于八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
谨以最感恩,最恭敬的心撰写以下报告。
自从接触无相念佛二年半的时间以来,可以说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转折点,虽然还不至于完全脱胎换骨。但那个傲慢、固执、多嫉、瞋心重的“我”也死了差不多啦,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一个又臭又硬的顽石弯腰、柔软?每想到这一点就非常的赞叹与感恩导师的慈悲,能提出这样的方便善巧法门与用功次第,使得连什么是佛 法都不知道的这样一个人能受用无穷。
老师曾问我:“为何能如此信受?”我不假思索的说:“因为我发现佛法的道理与生活的原则密不可分,透过忆佛与拜佛的用功,烦恼与习气即显露无遗,只要反观自己不做外求,即可发现为人处世的道理,而能将人与事分开处理,事本身无善恶,如果人的情绪不与事混在一起,则天下无难事。”
烦恼习气时时提醒我要观照清楚:这一次有没有比上一次好一点?下一次的不当反应希望能再淡一点、早一点观照到。我家同修与同事慢慢的发现到这个人不可思议的变柔软了,棱角与芒刺不见了!
来学无相念佛并无存心要求明心见性,只感觉到这个法真好,自己可以改造自己,而且身边的一切事物好像都比以前顺眼,随时都很满足;心很清净,对于五欲很自然的不会有强烈的贪求,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进入参究的状态。
八十五年一月,老师告诉我可以开始看话头了;很快即起疑情,一日看到我女儿吃饭,兴奋莫明;走到火车站看到许多人走来走去也高兴的不得了,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?没多久 导师讲解楞伽经时,好像懂,但是却不知所以然。
三月有一日在家拜佛时,突然屋外一声巨响,第一次体验到不是用耳朵听到声音;向老师报告说:“我全身毛细孔都张开来听到那个声音。”老师只是哈哈大笑。后来,不管是任何多小的声音都是那样的情形,再继续请教老师时,她叹口气说:“那就看好你的佛性吧!不过要六根都清楚。”奇怪了!我不是在找这个呀!然后我仔细的在六根体会,果然都是那样,就连拜佛时手在移动也是;坐在办公室,冷气吹来时、电话铃响时,无时无刻都在。就是因为实实在在的,我更陷入疑团里,最后又请教老师如何是好,老师教我去看:“拜佛的是谁?”如此又用功的拜佛二个星期,发现到拜佛时身体每一个地方,走路时也是每一步都很奇怪。
六月七日下午特地请了假,约我同修一起去“农禅寺”参加大悲忏法会,之后就顺道到“阳明精舍”等待导师讲楞伽经。当时拿起导师所著之无相念佛顺手一翻,看到绪言最后导师写著:“若佛子悟明心性后,见佛无身根相貌,无一相可得……”此书并非没读过,但此时看到“见佛无身根相貌”这句话真是非同小可,又被困住了。六月八日参加共修回家后,再把楞伽经导师讲人无我那卷录音带拿起来听,“内里人?…,无身根相貌…”我被困在那里,不知何时色身点头了。突然我同修走来用手轻碰我一下,要我睡觉去;说时迟那时快,我的手、脚、全身,不是!是那个内里人!看到了!多奇妙啊!原来是这样,真的无身根相貌,真的是内里人。
因为时间已经很晚,隔天一早已约好要去○○山,就等到六月九日晚上才跟老师报告,老师说要把重生的日子记下来,又问感觉如何?我说:“全身轻飘飘的,爬山一点儿都不累,好像被一层透明罩分隔而有内有外,外面的五尘好像都与内面无关;但又不是完全无关,因为又都知道,真是奇妙!”老师要我再看维摩诘经,放松一下,好好体会体会。
接下来将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晚上睡眠很淡很浅,白天色身觉得很困,想打个盹都不行,因为精神非常好(后来老师告诉我是觉明现象);并且如同导师所讲的,此时修定很容易,打坐拜佛时都能觉察到定力在加强。也由于这样,让我对本心的运作更加好奇,老师建议我不妨到○○局听导师讲成唯识论;因此八十五年九月就开始听闻熏习成唯识论,虽然当时第一能变识的部份已快讲完,但是导师每一次巧妙的譬喻,确切的讲解,都深深的印入脑海里,如获沙漠中的甘泉般,心中雀跃不已,虽然不是完全听懂,但是内心总有一股相应的力量,敦促著我去思惟、整理、体会。
本心的运作就我体会的部份已经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,因为我发现到七转识的我都是后知后觉,而那个先知先觉的如来藏阿赖耶识却是如实的、默默的在运作;例如:一日打坐中,耳根突然拥入一阵响,隔一秒,冷气运转的起动声才出现;另一日台风夜睡梦中,突然翻身面向电话,意识逐渐清醒,按著电话铃响,保全人员来电询问如何处理办公室突发状况;又一日睡梦中,感觉到好像蚊子的脚踏在额头上,(那个踏的动作很清楚)手一挥,果然是蚊子。这些体验让我对八识的运作更加好奇,无时无刻不在生活中去思惟、整理。
十月底第一次参加禅三,见到导师真是大菩萨,具足方便善巧、智慧与大慈悲心,让弟子能更细腻的体验真心在五蕴中的运作,当时更是泪洒禅堂,一方面如重生般的喜悦,一方面想到这个日用而不知,视为理所当然的真心体性,真是难会,众生如何能了知呢?若说我是因为过去生与这个法曾结深缘而能如此顺利的走出来,那么今生仍然要紧跟著导师与这个无上大法,并且要终生尽我所能来护持,让我来生也能如此而不致迷失,在佛前我真心的、感激的、诚恳的发了这个愿。
此次禅三由于个人因缘不具足,只过一关,回来以后,每天仍然如实的用功忆佛、拜佛,而每星期最重要的事就是听闻成唯识论的课。对于法相不能如实了知是目前最大的烦恼,其它世俗上的烦恼不是没有,而是它们似乎在很远的背景起起落落。
一天中牛,在办公室坐著闭眼忆佛休息时,突然看到头点下去了,而“我”是在一片不动的……。又有一次晚上,因重感冒吃了药就睡觉,半夜“我”看到一个人在咳嗽,身体上下动著,但是“我”却没有完全和身体在一起,好像是跟著身体的一片不动的……,啊!我想到导师曾经讲过:“真心好像跟我们在一起,又好像没有在一起。”很奇妙的体验,当我跟老师报告时,老师说牢关不引导,而且需要透过修学差别智和禅定,还要有很强的慧力才有可能,但是可以参看导师所整理牢关公案;看了又看公案,似乎快要拼出图形来了,但是又有不通的地方。且说我完全是无心的,这些只是自然地从内心现起,个人福德因缘未具足,不能强参。
今年禅三前一个月,加紧看话头、拜佛的功夫,并每日在佛前发愿,请求加持,当我两眼凝视著佛画像,口中念念有词时,祂(佛、菩萨)似乎就在教著我注意看:“哪个是见分?哪个是相分?”历历分明;而因为随时都在功夫上,所以上下班走在马路上觉得似乎离外尘有一点距离而虚虚幻幻的。等候公车时见到○○○上的矮树丛识浪不断,不是风动,也不是树动,是我心动啊!坐在办公室一心工作时,电话铃响、同事讲话、走路脚步声,无不使真觉涌现而全身○○了然。而我更发现到真心在五蕴中犹如一透明软水球一般,声尘就如同一根微细的针一样的触到祂,所以导师说离开五蕴以外的虚空中,绝对找不到真心,从这里我更加的体验到了。经典中世尊真的说得很清楚啊!
此次禅三因缘特别好,也很特别,偷偷的告诫自己要好自为之。第二天轮我入小参室,一开始以平铺直述方式说出见性体验, 导师说不对,并要我再做功夫仔细看去。......最后 导师说:“因为见性很难勘验,是你眼看到,不是我眼看到,所以必须很细腻地勘验。恭禧你了……。”礼拜导师出来后,礼佛三拜,并向老师礼拜,此时眼泪已忍不住夺眶而出,心中又是百感交集:是难啊!如此亲切的法,本自具足,但却又如隔牛皮。若不是导师的慈悲与善巧方便施设修学次第指引,哪能重生?如果此次的体验还是不对,已经可以投河谢罪了。慈悲的大菩萨--导师,百忙中不遗漏照顾任何一个弟子,不时一句二句的提醒我。当导师说:“现在不能像以前一样眼睛钉住一个地方看,而要到处溜一溜。”顿时觉得好像青蛙从井底跳上来一样,真的海阔天空,犹如明镜照物,万物皆显现而自不分别,清清净净的,此圆满○○因如来藏与五蕴而有,是故我在身口意行时,皆应起恭敬感恩的心而行才对啊!
导师是我法身慧命的再生父母,除了努力消除自己性障、烦恼,当更精进修学 导师所教的及多研读经教,加强建立教理上的知见,并随缘随份行难行能行之六度般若波罗蜜,以报再生之恩。
同样,我们在修四摄法的时候,在面对众生的时候,也不要有罣碍的心。这一个罣碍的心,有可能是你花了很多时间度他度不动,于是你就很罣碍;或者你要度他,他对你产生了各种无理的态度,甚至咒骂,于是你心里起了烦恼,这也是罣碍。可是菩萨应该要深观因缘法,一切事情都有因、有缘,我们今天在面对一个众生的时候,我们用布施、爱语、利行、同事各种方法来去帮助他,可是也必须要等到他的自心成熟,他的接受度成熟,那么他才可能在自己完全接受的状况之下,好好地来佛门修学。因此,我们只是播下种子,或者我们可能是他修法过程当中的一个增上缘,什么时候会有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他的心上,而让他真正地开始发心修学,那就要等他自己的因缘时节。所以菩萨能够优游于三界而来度众生,不会产生罣碍心。
余教人无相念佛者,只是令人证得一心不乱之功夫,非以一心不乱之离念灵知为真心也。成就一心不乱功夫后,随以如是极深细之离念灵知(此时改舍无相念佛之净念),一心求觅与离念灵知并行运作之真心。
三年前,余亲接触某寺比丘,彼曾于泰国法身寺习四念处观二年,极为得力;返国回寺后虽极努力保持念住,半年之后仍然散失大半,环境不同故。然我诸同修一旦学会无相念佛,便不再失去此一功夫,只是深浅有别罢了。又某寺十余年来教其徒众身念处观“无相拜佛”--注意身体在拜佛时之动作,然其广大徒众迄今仍不能看见“话的前头”;然余诸同修练习“无相忆佛拜佛”半年之后,已能轻松地看“话头”,远离语言文字而参禅,亦有人因此而不假方便,眼见佛性,自得心开;此乃会中许多同修之亲自体验及共所周知之事。是故“无相念佛”法门是否只是一般的念住法门?是否换汤不换药?会中会外诸多已会无相念佛法门之佛子们,自能知之,非君不会无相念佛者之猜臆所知。修此忆佛念佛之法而自得心开,眼见佛性、得未到地定功夫等,与(念佛圆通章)意旨是否同异互见、是否武断?自有诸多会内会外佛子知悉。
诚如明朝时代莲池大师(公元一五三二~一六一二)所说:“人初出家,虽志有大小,莫不具一段好心。久之,又为因缘名、利所染,遂复营宫室,饰衣服,置田产,畜徒众,多积金帛,勤作家缘,与俗无异。经称‘一人出家,波旬怖惧’。今若此,波旬可以酌酒相庆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