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灯9 开悟诗整理(六根门头下开悟或祖师机锋下开悟 )

禅宗是心法，佛语心为宗，旨在明心见性。明心见性的根本还是一个悟字，一念相应慧，或明得本心，或见得本性，从此真正的踏上成佛之道。
在禅宗的历史长河中，开悟的祖师大德比比皆是，具宗门正眼，提峻烈宗风，弘扬顿门，传佛心印。
本文整理的开悟诗，主要是两个方面：
一是六根门头下开悟，也就是说从眼耳鼻舌身意六识悟道，师父不一定在身旁，其中自参自悟或者参话头参公案开悟的都是归纳在此类。
二是祖师机锋下开悟，也就是说在师父的迅捷机锋下，或语言或嬉笑怒骂或棒喝敲打，弟子得以悟道。

一 六根门头下开悟

见色明心：
切忌从他见，迢迢与我疏。我今独自往，处处得逢渠。渠今正是我，我今不是渠。应须凭么会，方得契如如。--洞山良价禅师，师犹涉疑，后因过水睹影，大悟前旨
剔起灯来是火，历劫无明照破。归堂撞见圣僧，几乎当面蹉过。不蹉过是甚么？十五年前奇特，依前只是这个。--能仁祖元禅师，依大慧于云门庵，夜坐次，睹僧剔灯，始彻证。
午夜推帘月一弯，轻轻踏破上头关。不须向外从他觅，只么怡怡展笑颜。--性天如皎禅师，立誓不出山。禁语千日。一夕夜静推帘见月。蓦然有省。叹曰。元来得如此也。
三十年来寻剑客，几回落叶又抽枝。自从一见桃花后，直至如今更不疑。--灵云志勤禅师（不一定是，玄沙未彻）
一见颙师悟入深，因缘传得老师心。江山千里离云隔，目对灵光与妙音。--富郑公一日见颙禅师(宗本法嗣)上堂左右顾视，忽契悟
师自以为得，弃，依草堂，一见契合。日取藏经读之。一夕，闻晚参鼓，步出经堂，举头见月，遂大悟。亟趋方丈，堂望见，即为印可。--黄龙道震禅师
因同行者击火。师见火星迸散。遂大悟。以手扪面曰。今日始知眉横鼻直。--海云印简禅师

闻声悟道：
一击忘所知，更不假修持。动容扬古道，不堕悄然机。处处无踪迹，声色外威仪。诸方达道者，咸言上上机。--香严智闲禅师，偶抛瓦砾，击竹作声，忽然省悟
沔水江心唤一声，此时方得契平生。多年相别重相见，千圣同归一路行。--楚安方禅师，舟中闻岸人操乡音，厉声云：叫那！ 由是有省，即说偈
几年个事挂胸怀，问尽诸方眼不开。肝胆此时俱破裂，一声江上待郞来。--分庵主，闻街司喝：侍郎来，释然大悟。
一池蛙鼓夜喧喧，厉厉明明到口边。通报五湖林下客，从今不必更加参。--浮石通贤禅师，偶阅七贤女观尸陀林因缘。有省。
忽闻驴子叫，惊起当人笑。万别与千差，非声非色闹。--天隐圆修禅师，复枯坐蒲团二载。忍闻驴鸣。大悟差别玄旨。
沉沉寂寂绝施为。触着无端吼似雷。动地一声消息尽。髑髅粉碎梦初回。--毒峰善禅师，常号泣佛前，百计逼拶，遂得功夫日进。一日闻钟声，忽不自由，乃说上偈
三十年前事可疑，三千里外遇何奇。焚香掷戟浑如梦，魔佛空争是与非。--莲池大师，归过东昌府。闻谯楼鼓声。忽大悟。作偈曰。
扑落非他物，纵横不是尘。山河及大地，全露法王身。--兴教洪寿禅师，初随天台韶国师普请，闻堕薪而悟，作偈曰
崇天门外鼓腾腾，蓦扎虚空就地崩。拾得红炉一片雪，却是黄河六月冰。--梵琦禅师，一夕闻西城楼鼓动，汗如雨下，拊几笑曰：“径山鼻孔，今日入吾手矣。 ”因成一偈
退食公堂自凭几，不动不摇心似水，霹雳一声透顶门，惊起从前自家底。--赵清献，暨牧青州。日闻雷有省。即说偈曰。
没处藏。没处藏。全身独露在街坊。堪笑华亭摆渡汉。葛藤打得太郎当。--万如通微禅师，一日入城。闻路旁人家殴叱小厮云。看你藏在那里去。师不觉跃然。口占一偈云。
见也罗。见也罗。遍虚空。只这个。--释道悟，梦梵僧振声唤。觉忽闻马嘶。豁然大悟喜不自胜。说偈曰。
日面月面。流星闪电。若更迟疑。面门著箭。--释教亨，看日面佛公案。一日亨于云堂静坐。忽闻打板声霍然证入。遂呈偈曰。
眼睛突出死柴头。赫赫神光照四洲。触处现成人不委。几回春去又逢秋。--台山楚峰和尚，独居秘魔崖。十余载木食涧饮。一日闻火爆声。豁然大悟。占偈曰。

闻味开悟：
从来姿韵爱风流，几笑时人向外求。万别千差无觅处，得来元在鼻尖头。--尚书莫将居士，谒南堂静禅师咨决心要，堂使其向一切处提撕。适如厕，俄闻秽气，急以手掩鼻，遂有省，即呈以偈
尽日寻春不见春，芒鞋踏破岭头云。归来偶把梅花嗅，春在枝头已十分。--某尼悟道诗（不一定是）
却是虚空讲得经，碌砖瓦砾正堪听。向来扭捏娘生鼻，错认葫芦作净瓶。--闻谷广印禅师，看亮座主参马祖因缘。疑不能释。一日见黄瑞香花。忽大悟。（云栖祩宏法嗣。却是虚空讲得。三朝新妇，一世禅和。子其勉之。母生时曾梦见玄武神手执宝剑，率众甲士守护其门。）

触身开悟：
清风楼上赴官斋，此日平生眼豁开。方信普通年事远，不从葱岭带将来。--越山师鼐禅师，应闽王之邀，于清风楼斋，坐久举目，忽见曰光，豁然朗悟。
这一交，这一交，万两黄金也合消。头上笠，腰下包，清风明月杖头挑。--慧圆上座，“往问能鸣者乃蝉也”，一日，行殿庭中，忽足颠而仆，了然开悟。
黑漆昆仑把钓竿，古帆高挂下惊湍。芦花影里弄明月，引得盲龟上钓船。--华藏有权禅师，尝夜坐达旦，行粥者至，忘展钵。邻僧以手触之，师感悟，为偈曰。
四十余年不住功，穷来穷去转无踪。而今穷到无依倚，始悔从前错用功。--无念深有禅师，正拟开口，李卓吾蓦往其膝上一推：“这个聻!”。深有触机大悟，随口述偈
业识茫茫，本无所据。昨日三更，回头一觑。一段灵光，本来独露。--信庵唯禋禅师，一日夜半摸索净巾次。恍然大彻。
熟眠无梦主何安，始觉从前被热瞒。自倒应须还自起，未曾相隔一毫端。--弘裕禅师，正提撕间。忽失脚跌倒。如放下千斤担子相似。辙冲口偈曰。
直下相逢处，由来绝覆藏，舌头元是肉，嚼破也无妨。--雪关智誾禅师，默究船子藏身公案，偶见槽厂拽磨，忽然磨鼻拽脱遂有省
也大差，也大差，卷起帘来见天下。有人问我解何宗，拈起拂子劈口打。--长庆慧棱禅师，一日卷帘。忽然大悟
改头换面几生来，此日无端眼豁开。分付目前皮袋子，何妨马腹与驴胎。--灯显禅师，一日病起呈偈。铁壁慧机禅师法嗣，吹万广真(大慧宗杲第十四世)法孙
蓦然撞着鼻头，伎俩冰消瓦解。达磨何必西来，二祖枉施三拜。更问如何若何，一队草贼大败。-无着道人。一夕宴坐忽有契悟。
一二三四五六七，万仞峰头独足立。骊龙颔下夺明珠，一言勘破维摩诘。--天衣义怀禅师 寻为水头，因汲水折担，忽悟，作投机偈曰。苏州翠峰开悟
不落不昧，僧俗本无忌讳。丈夫气宇如王，争受囊藏被盖。一条楖栗任纵横，野狐跳入金毛队。--雪峰道圆，时二僧论野狐话。师闻之悚然。因诣积翠庵，渡涧猛省，述偈
一夕忽大悟，连作数偈。一曰：「不因言句不因人，不因物色不因声。夜半吹灯方就枕，忽然这里已天明。」圆通德止禅师

读经和语录开悟：
诸法从本来，常自寂灭相。春天百花开，黄莺鸣柳上。--昔有僧因看<法华经>至”诸法从本来。常自寂灭相”。忽疑不决，行住坐卧，每自体究，都无所得。忽春月闻莺声，顿然开悟。
捏不成团拨不开，何须南岳又天台。六根门首无人用，惹得胡僧特地来。--普安印肃禅师，胁不沾席者十有二年。一日诵华严论。至”达本情亡知心体合”。豁然大悟。徧体汗流。曰我今亲契华严法界矣。
因扫地诵《法华》，至“知法常无性，佛种从缘起”，意遂豁然契悟。僊见之曰：“且喜大事决了。-证悟智法师
刀刀林鸟啼，被衣终夜坐。拨火悟平生，穷神归破堕。事皎人自迷，曲淡谁能和。念之永不忘，门开少人过。--龙门清远禅师，适寒夜孤坐，拨炉见火一豆许，恍然自喜曰：深深拨，有些子。平生事，只如此。遽起阅几上传灯录，至破灶堕因缘，忽大悟。
彻！彻！大海乾枯，虚空迸裂。四方八面绝遮拦，万象森罗齐漏泄。--上封本才禅师，未几，窃观邻案僧读曹洞广录，至「药山采薪」，师忽欣然，掴邻案僧一掌。揭帘趋出，冲口说偈
出林依旧入蓬蒿，天网恢恢不可逃。谁信业缘无避处，归来不怕语声高。--祖觉禅师，复留住五年，愈更迷闷。后于庐山栖贤，阅浮山远《削执论》云：“若道悟有亲疏，岂有旃檀林中却生臭草？”始豁然大悟，遂作偈寄圆悟。悟大喜，持示众曰：“觉华严彻矣。”
令其参父母未生已前。那个是我本来面目。净如是参之。三十年无所入。后明州华严寺僧照公至湖。与同处。勉其诵楞严经中观音圆通一品。忽一日。诵至生灭既灭。寂灭现前处。豁然有省。通身欢喜。口不能言。惟手足舞蹈而已。--期堂僧净禅师
生也不道死也不道。经三年后，忽闻童子念观音经，至「应以比丘身得度者即现比丘身」，忽然大省。-渐源仲兴
一颗明珠，在我这里，拨著动著，放光动地。--智者真慈，听讲圆觉，至”四大各离，今者妄身当在何处？毕竟无体，实同幻化。”因而有省，作颂曰

参话头参公案开悟：
有一无位真人，六臂三头努力嗔。一擘华山分两路，万年流水不知春。--金陵俞道婆。市油糍为业。常随众参问琅邪(琅邪起和尚)，邪以临济无位真人话示之。一日，闻丐者唱莲华乐云：不因柳毅传书信，何缘得到洞庭湖？忽大悟，以糍盘投地。
时时觌面不相逢，吃尽娘生气力穷。夜半忽然忘月指，虚空迸出日轮红。--杰峰世愚禅师，师复往谒。成(止岩成)举南泉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。是甚么。师茫然。于是仍返南屏。一夕闻邻僧诵证道歌。至不除妄想不求真。豁然如释重负。乃曰。佛法元在目前。人自远之耳。即述偈曰
颠颠倒倒老南泉，累我功夫却半年。当下若还亲荐得，如何不进劈胸拳。--万峰时蔚禅师，谒止岩(止岩成)禅老于虎跑俾参南泉三不是。迷闷无所入。抵明州达蓬山。卓庵佛迹古址。力究至忘寝食。一日闻寺主宗律师举沩山踢倒净瓶话。忽大悟。偈曰。
用尽工夫，浑无巴鼻。火光迸散，元在这里。--石头自回禅师，随(大随元静)令且罢诵经，看赵州勘婆因缘。师念念不去心。久之，因凿石，石稍坚，尽力一锤，瞥见火光，忽然省彻。
藏身无迹更无藏，脱体无依便厮当。古镜不劳还正照，淡烟和露湿秋光。--净慈师一禅师，十六被削，首参雪峰慧照禅师，照举藏身无迹话问之。师数日方明，呈偈曰
随随随，昔昔昔。随随随后无人识。夜来明月上高峰，元来只是这个贼。--泐潭草堂善清禅师， 后谒黄龙，龙示以风幡话，久而不契。师从是屏去闲缘，岁余豁然契悟。
青天白日一声雷，大地群生眼豁开，万象森罗齐稽首，须弥蹦跳舞三台。--无门慧开禅师，誓云。若去睡眠。烂却我身。每至困剧时。廊下行道。以首触露柱。一日在法座边立。忽闻斋鼓声有省。成偈云。
没兴路头穷。踏翻波是水。超群老赵州。面目只如此。--蒙山异禅师，正举无字。首座入堂烧香打香盒作声。忽然嚯地一声。识得自己捉败赵州。遂颂云。
我有明珠一颗，久被尘劳羁锁。今朝尘尽光生，照破山河万朵。--茶陵郁和尚，教看僧问法灯百尺竿头如何进步灯曰恶。凡三年。一日乘驴度桥。一蹋桥板而堕。忽然大悟。
欲参无上菩提道，急急疏通大好山。知道始知山不好，翻身跳出祖师关。--无明慧经禅师，因阅传灯。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。善曰大好山。疑滞莫决。一日力推巨石。豁然大悟。述偈曰
终日看经文，如逢旧识人。莫言频有碍，一举一回新。--秦国夫人，以狗子话昼夜参究，坐至中夜，俄有契。连作数偈，呈於大慧。其後云
说法无如这个亲，十方刹海一微尘。若能于此明真理，大地何曾见一人。--青原齐禅师 座谆谆诱之，使究无著说这个法。逾两日有省，以偈呈曰。座骇然。
非心非佛亦非物，五凤楼前山突兀，艳阳影里倒翻身，野狐跳入金毛窟。--知府葛郯居士，一日举”不是心，不是佛，不是物”豁然顿明，颂曰
狗子无佛性，罗睺星入命。不是打杀人，被人打杀定。--南书记，久依应庵，于赵州狗子无佛性话，豁然契悟。有偈曰
蓦然触着鼻孔。伎俩冰消瓦解。达磨何必西来。二祖枉施三拜。更问如何若何。一队草贼大败。--尼无着妙总，一日正危坐间。忽然大悟。洞见杲平日委曲相为处。不觉抚掌厉声曰。这老贼。这老贼。遂呈颂曰。
西来祖意庭前柏。鼻孔寥寥对眼睛。落地枯枝才蹦跳。松萝亮鬲笑掀腾。--长翁如净禅师 参足庵鉴公於雪窦。看庭前柏树子话有省。
本来人。本来人。无脑无头作么寻。蓦然揪着个鼻孔。试勘元来是白丁。--月林镜禅师，因参本来人有省。述偈曰。

二 祖师机锋下开悟

言下开悟：
我今二十七，访道曾寻觅。今朝喜得逢，要且不相识。”-谷隐蕴聪慈照禅师。因广慧琏问首山：“学人亲到宝山，空手回时如何？”首山道：“家家门前火把子。”聪言下大悟。
金鸭香消锦绣帏，笙歌丛里醉扶归。少年一段风流事，只许佳人独自知。--克勤圆悟禅师，祖(五祖法演)曰：他只认得声。师曰：只要檀郎认得声。他既认得声，为甚么却不是？祖曰：如何是祖师西来意？庭前柏树子。聻！师忽有省，遽出，见鸡飞上栏干，鼓翅而鸣。复自谓曰：此岂不是声？遂袖香入室，通所得，呈偈曰
杰出丛林是赵州，老婆勘破没来由，而今四海明如镜，行人莫与路为仇。--黄龙慧南禅师，明(石霜楚圆慈明)复问：赵州道：台山婆子，我为汝勘破了也。且那里是他勘破婆子处？师汗下不能加答。次日又诣，明诟骂不已。师曰：骂岂慈悲法施邪？明曰：你作骂会那！师大悟。
万年仓里曾饥馑。大海中住尽长渴。当时寻时寻不见。今日避时避不得。--崇真毡头，室中尝问曰。如何是尔空劫已前面目。真忽领悟。对曰。和尚且低声。遂呈偈曰。
拶出通身是口。何妨骂雨诃风。昨夜前村猛虎。咬杀南山大虫。--释慧温，庵曰。情生智隔。想变体殊。不用停囚长智。道将一句来。温释然悟入。
八角磨盘空里走，金毛师子变作狗。拟欲将身北斗藏，应须合掌南辰后。--杨亿居士，慧以手作拽鼻势，曰这畜生更勃跳在。公于言下脱然无疑。
枯木无华几度秋，断云犹挂树梢头。自从斗折泥牛角，直至如今水逆流。--宝华普鉴禅师 净举石霜虔侍者话问之，释然契悟。作偈曰
灵云一见不再见，红白枝枝不著华。叵耐钓鱼船上客，却来平地捷鱼虾。--清凉慧洪禅师 净患其深闻之弊，每举玄沙未彻之语，发其疑。凡有所对，净曰：你又说道理邪？一日顿脱所疑。
岩上桃华开，华从何处来？灵云才一见，回首舞三台。--觉海法因庵主 日举灵云悟道机语问之。师拟对，日曰：「不是！不是！」师忽有所契
外国言音不可穷，起云亭下一时通。口门广大无边际，吞尽杨歧栗棘蓬。--云居自圆禅师，庵举法眼偈曰：头戴貂鼠帽，腰悬羊角锥，语不令人会，须得人译之。复筴火示之曰：我为汝译了也。于是大法明了。呈偈曰
颠倒颠，颠倒颠，新妇骑驴阿家牵。便恁么，太无端，回头不觉布衫穿。--九顶清素禅师,晚谒五祖，闻举首山答西来意语，倏然契悟。述偈曰
狗子佛性无。觑者眼睛枯。瞥尔翻身转。唵悉哩苏嚧。--大圭正璋禅师。闻海颂俱胝竖指话。言下顿悟。海俾颂狗子无佛性话。师遽曰。
云门乾屎橛。光明照十方。鄮峰才发足。五日到钱塘。--竺元妙道禅师。谒育王珙和尚。闻举乾屎橛话。豁然大悟。即说偈曰。
举起分明也妙哉。清风匝匝透人怀。个中消息无多子。直得通身欢喜来。--无闻思聪禅师。敬举扇曰。速道速道。师遽曰。

敲打棒喝开悟：
一拶当机怒雷吼，惊起须弥藏北斗。洪波浩渺浪滔天，拈得鼻孔失却口。--教忠弥光禅师，师疑情愈深，后入室，慧问：吃粥了也，洗钵盂了也？去却药忌，道将一句来。师曰：裂破。慧震威喝曰：你又说禅也。师即大悟。
实际从来不受尘，个中无旧亦无新。青山况是吾家物，不用寻家别问津。--祥符清海禅师，鉴(佛鉴禅师)问：三世诸佛，一口吞尽，何处更有众生可教化？此理如何？”师拟进语，鉴喝之。师忽领旨，述偈曰
你且莫乱道，皮毛卓竖寒。只知梅子熟，不觉鼻头酸。--简上座，师拟对。颜(万庵颜)便打出曰。你且莫乱道。师於言下有省。遽呈偈曰
大涂毒鼓，轰天震地。转脑回头，横尸万里。--笑翁妙堪禅师，一日用(天童无用)举狗子无佛性话。才儗开口。用以竹篦劈口打。应声呈偈曰。
自笑当年画模则。几番红了几番黑。如今谢主老还乡。那管平生得未得。--笑岩德宝禅师，大觉圆禅师一日室中以数则因缘问宝(笑岩德宝)。皆许可。乃曰。老僧以一则烂熟底因缘问你。昔外道问佛。不问有言。不问无言。世尊良久。外道大悟。师曰。问既不涉有无。良久亦是闲名。正恁么时。外道悟个什么。宝拟进语。师遽以手掩其口曰。止止。犹更挂唇齿在。宝乃释然。
咸通七载初参道。到处逢言不识言。心里疑团若栲栳。三春不乐止林泉。忽遇法王毡上坐。便陈疑恳向师前。师从毡上那伽起。袒膊当胸打一拳。骇散疑团獦狙落。举头看见日初圆。--漳州罗汉和尚，初参关南(关南道吾)，问：如何是大道之源？南打师一拳，师遂有省，乃为歌曰。
潭不见，龙不现，全身已在空王殿。梦回忽听晓莺啼，春风落尽桃花片。--正凝禅师,一日峰举“德山见龙潭”话，问：“那里是德山亲到处？”师以手掩峰口，即说颂曰
了了了。彻底了。无端赤脚东西走。踏破晴空月一轮。八万四千门洞晓。-佛智蒙庵元聪禅师，庵扭住与一掌云。许多无明烦恼。甚处得来。又一掌。当下疑滞冰释。即礼谢。冲口呈偈曰。
蓦然覰破祖师机，开眼还同合眼时。从此圣凡俱丧尽，大千元不隔毫厘。-道士吴契初，东禅拈拄杖打出，吴方开门豁然有契。颂曰
打破多年赤肉团，大千俱现一毫端。纵横妙用无多子，妙用纵横总一般。--道场居慧禅师，一日拟食酸豆，豁然有省。亟造方丈，陈所入。灵诘之，师呈偈曰
狗子佛性无。春色满皇都。赵州东院里。壁上挂葫芦。--恕中无愠禅师，参竺元道。才拟开口问无字话。被道一喝。师豁然大悟。直得通身汗下。遂呈颂曰。